那件廉价的女仆装躺在脏兮兮的床单上,像一张咧开嘲讽大嘴的兽吻,等待将他彻底吞噬。
夕阳的余烬透过肮脏的窗玻璃,把宿舍切割成昏暗与更昏暗的格子。
王鹏带着狗腿子们骂骂咧咧地出门吃饭了,宿舍铁门被摔得震天响,最后归于一片死寂,
只剩下那堆粉白相间的布料,无声地散发着屈辱的腥甜味。陈默僵在原地,
像一尊风化的石雕。胃袋里空得只剩下一把滚烫的火,烧灼着四肢百骸。不知过了多久,
他艰难地动了动,慢慢弯下腰,指尖颤抖着触碰到那冰凉的化纤布料。
“不…”一个破碎的音节从牙缝里挤出。反抗的意念如同濒死的鱼在他脑海里疯狂扑腾。
穿这个?杀了他!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抓住那堆轻飘飘的女仆装和猫耳,
疯狂地撕扯、揉成一团,只想狠狠掷出窗外!蕾丝勾住了他的手指,
廉价纱网的粗砺磨着皮肤,那感觉黏腻得让人作呕。他只想立刻,马上摆脱它!
想脱掉沾满瘟疫的皮肤!他甚至没去碰那条配套的白丝袜,
只恶狠狠地扯下最表层的围裙和裙摆,胡乱地塞回那油腻的快递袋里。
动作粗鲁得像在对待垃圾,布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正当他要把这团垃圾丢到门后最黑暗的角落,
假装它从未出现过时——一股难以形容、极端锐利的剧痛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!
像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穿透大脑皮层,瞬间刺穿颅骨、搅动每一根神经纤维!“呃啊——!
”陈默发出一声嘶哑扭曲的短促痛呼,身体猛地弓得像只被扔进油锅的虾!
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铁架床栏杆上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眼前一片漆黑,金星乱舞。
窒息感扼紧喉咙,痛楚来得狂暴又精准,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冰冷存在,
用电流精确地切割着他反抗的神经末梢。膝盖一软,他像断线的木偶般滑跪在地,
双手死死抱住头颅,指甲在额角抠出几道渗血的白痕,牙齿咯咯打颤,
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T恤,黏腻冰冷。几乎就在这撕裂灵魂的痛苦达到顶峰的瞬间,
一道冰冷、毫无波动的机械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