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重砸在死寂的办公区上空:“妈……” 这个字,像是裹挟着二十年的冰棱,
每一个破碎的边缘都刮得他自己鲜血淋漓。他看着保洁工装上那个模糊的工牌编号,
仿佛看到了某种巨大而荒谬讽刺的血淋淋的真相。他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,
每一个字都像从烧红的烙铁上生生抠下来:“您失踪二十年……” 他顿住,
巨大的痛苦几乎要将这陈述压断。
目光死死胶着在眼前人那张布满岁月刻痕、却如同磐石般刻印进他灵魂深处的脸庞上。
“就在我对面……扫了十年地?”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,
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,连每一次本能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,带着刺耳的抽气声。
几十双眼睛,错愕、茫然、难以置信,全部聚焦在那两个身影上。总裁周谨言,
这位年仅三十岁却已在商场以铁腕冷硬著称的传奇人物,
此刻却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按在了冰层之下。
他挺拔的身躯绷得如同一张拉到极致的硬弓,每一个肌肉线条都在细微地颤抖。
那双深不见底、向来只有冷漠和锐利的黑眸,此刻红得骇人,
涌动的风暴似乎下一秒就要倾泻而出,彻底摧毁眼前的一切。而他对面,
是那位穿着洗得发白蓝色保洁服的阿姨。她没有看周谨言那双快要滴出血来的眼睛,
只是垂着头,花白的头发凌乱地从帽子边缘漏出来,枯瘦的双手死死攥着工作服下摆,
用力到指关节发出脆弱的咯吱声。在那如芒在背、几乎要将她焚烧的目光注视下,
她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,只剩下无声的抵抗和一种刻入骨髓的麻木。
巨大的荒谬感和无边的悲怆如同实质般的气流,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激荡冲撞,
刮得所有旁观者头皮发麻,心头仿佛压上了冰冷的巨石。“……谨言?”王海瘫坐在墙角,
抱着剧痛垂软的右臂,嘴唇煞白,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,带着一种濒死的茫然和惊恐。
没人回应他。周谨言猛地向前踏出一步。这个动作如同按下了某个无形的开关。
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