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海城首富的独女,身价千亿的代价,是从小被绑架99次。
为了能有人继承家业,也能护我周全,父亲给我安排了五个未婚夫。
我选了温润如玉的陆贾诩。
我天真的以为我们结婚后会是一对恩爱夫妻。
可新婚夜,他撤走了我身边的所有保镖。
第100次被绑架,我被绑在顶楼。
绑匪边侮辱我边给陆贾诩打电话。
我呜咽着向他求助,换来的却是他的不耐烦。
“你都被绑那么多次了,又死不了,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?蔓蔓需要人保护,你的保镖借她用用怎么了?”
电话被挂断后,绑匪剃光我的头发,砍断了我的双手。
一夜过后,绑匪终于玩腻了,一脚把我踹下了顶楼。
坠落的瞬间,我看到江正邢骑着杜卡迪疯狂赶来。
他骑着那辆黑色杜卡迪,疯了一样冲过来,伸手想抓住我。
可太迟了。
再睁眼时,我回到了选择结婚对象的那天。
父亲摊开五张照片,问我选谁。
我直接掠过陆贾诩,指向角落里那个小麦肤色的野性笑脸。
父亲却皱眉告诉我:
“江正邢上周在华山攀岩,失足摔死了。”
1
“宁宁?宁宁!”
一道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
我猛地睁开眼。
眼前是父亲的书房,黄花梨办公桌上还摆着五张照片。
我愣了两秒,低头看向自己的手。
十根手指完好无损,没有血,没有伤。
我……重生了?
“发什么呆呢?”
父亲盛正雄皱眉,敲了敲桌面,“选一个吧,让他继承家业,也护你周全。”
我抬头,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照片上。
五张照片,五个青年才俊,全是父亲精心挑选的未婚夫人选。
最中间那张,是陆贾诩。
他穿着阿玛尼高定西装,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,笑得温润如玉,倒真是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。
前世,我就是被他这副样子骗了,选了他,结果死在新婚夜。
这一世,我直接掠过他,毫不犹豫地指向最角落的那张照片
照片里的男人肤色微深,眉眼锋利,嘴角挂着痞气的笑,野性难驯。
江正邢。
父亲愣住了:“宁宁?你不是一直喜欢贾诩吗?怎么选江正邢了?”
“爸,我就选他。”
我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要掐进手心。
前世被陆贾诩背叛的记忆和江正邢最后那一眼的焦灼在心口翻涌。
父亲正色道:“江野性子太野,整天泡在夜店和攀岩馆,还开了个不务正业的纹身工作室,怎么配得上你?”
“我只要他。”
父亲叹了口气,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。
“查一下江正邢的近况。”
电话那头,秘书支支吾吾地说:“董事长,江少爷……上周参加华山攀岩赛的时候,失足坠崖摔死了。”
父亲放下电话,沉重地叹了口气:“宁宁,换一个吧,江正邢他……已经死了。”
2
“死了?”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的眼睛,笃定道:“不可能,他不会死。”
父亲皱眉:“杨秘书已经确认了消息,上周华山攀岩赛发生意外,搜救队找到他的装备,但人……”
“我要去华山。”
我直接打断他。
“胡闹!”
父亲拍桌而起,“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?华山最近天天下雨,山路难行,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……”
“他不是死人。”
说完,我转身就走。
下午四点,我就到了华山。
天还飘着小雨,我站在华山脚下,抬头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峰发愁。
雨水把山路泡得泥泞不堪,我新买的RV高跟鞋刚踩上去就陷进了泥里。
“大小姐,回去吧。”
司机撑着伞劝我,“这天气上山太危险了。”
“不,我一定要上山。”
我甩开他的手,弯腰脱下了高跟鞋。
冰凉的泥水立刻漫过了脚背,细小的碎石硌得我的脚心生疼。
“你们在山下等着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这是命令。”
我光着脚往山上走。
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,山石粗糙的表面磨得脚底火辣辣的。
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,但比起前世被背叛被凌辱的痛,这根本不算什么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了,半山腰的雾气好像更重了。
我扶着湿滑的岩壁,突然看到前方岩缝里透出一点微光。
那是个隐蔽的岩洞。
我手脚并用爬过去,扒开了洞口的藤蔓。
岩洞不深,角落里点着一盏露营灯,灯光下居然坐着个人。
黑色冲锋衣,利落的短发,听到动静猛地抬头。
是江正邢。
活生生的江正邢。
“江正邢!”
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,“太好了!你没死……”
“宁宁?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江正邢看见我后愣住了。
我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。
他的皮肤是温热的,虽然沾着泥土和雨水,但确实是活人的温度。
“你没事......太好了......”
我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江正邢连忙扶住我,一脸懵逼,“你怎么会弄成这样?”
说完,他低头看到了我血迹斑斑的脚,脸色瞬间变了,二话不说就把我抱到干燥的石头上,然后从背包里翻出医药箱。
“怎么不穿鞋就上山了?”
他单膝跪地,用消毒棉轻轻地擦拭我脚底的伤口。
我的眼泪簌簌而落,带着哭腔说:“他们都说你死了......但我不信,所以我就来找你了。”
江正邢手上的动作一顿,抬头看我:“那你就光着脚爬上来确认?”
我点点头。
他轻叹一声:“傻瓜,我在查公司内鬼,现在的身份不太方便,这才故意制造意外假死,这件事太危险了,你不该来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假死啊......你知不知道我快被吓死了!”
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。
我接着说:“江正邢,我不管你到底要做什么事,但是一个月后,你必须回海城,一定要在婚礼前回来。”
江正邢愣住了。
他慢慢放下我的脚,淡淡一笑,“放心,你的婚礼,我一定准时到。”
他误会了。
我刚要解释,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。
江正邢脸色一变,“他们找到这里了,你快下山!”
“等等!”
我拽住他的衣角,“你还没明白,我是要……”
“老大!”
我话还没说完,洞口探出个脑袋,“那帮人往这边搜过来了!”
江正邢一把将我推到岩洞深处:“躲好,别出声。”
他转身要走,又回头补了句,“从后山小路下去,别回头。”
“江正邢!”
我喊他,“你一定要准时回来!”
他已经冲到洞口,闻言脚步顿了顿,没回头,只是抬手挥了挥:“知道了。”
3
从华山回来后,我立刻给江正邢发了婚礼的酒店地址。
他秒回:【收到,你的婚礼我一定准时到,陆贾诩也很开心吧?】
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。
他居然还是一位我要嫁给陆贾诩。
“大小姐,陆先生来了。”
助理在门外轻声提醒。
我收起手机,整理好表情,淡淡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陆贾诩推门而入,身后还跟着他的寡嫂白蔓蔓。
“宁宁。”
陆贾诩笑了笑,“蔓蔓最近身体不好,我想让她住进CBD那套公寓休养,那边离医院也近,要是有什么急事也方便。”
“不行。”
我连想都没想,直接脱口而出。
陆贾诩皱起了眉头:“那套公寓空着也是空着,你就不能……”
“我说了,不行。”
我直接打断他的话,“那是我的房子,我想给谁住是我的自由。”
白蔓蔓的眼泪说来就来,委屈巴巴地看着陆贾诩:“贾诩,算了……是我命不好,我这种晦气的女人不配住宁宁的房子……”
我冷笑一声,“觉悟不错,人贵在有自知之明。”
“盛隽宁!”
陆贾诩沉声道:“蔓蔓是我大嫂,以后也是你的家人,你就不能大度点?”
我一个没忍住,噗嗤笑出了声:“陆贾诩,你是不是忘了,现在是你有求于我?”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“别为难宁宁了,我走就是了!”
说完,白蔓蔓捂着脸跑了出去。
陆贾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转身就跟了出去。
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自嘲地笑了笑。
前世,我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,居然轻信这个狗男人。
三天后,迪奥的销售打电话通知我的婚纱到了。
我特意提前两小时到店,想给江正邢一个惊喜。
推开VIP室的门后,我傻眼了。
一股刺鼻的劣质香水味扑面而来。
白蔓蔓穿着我的高定婚纱站在镜子前转圈。
陆贾诩坐在沙发上,深情地看着她。
我冷笑一声,淡淡道:“脱下来。”
“宁宁……我……”
白蔓蔓吓得一抖,婚纱裙摆被她踩到,整个人向前栽了过去。
陆贾诩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她。
“盛隽宁!”
他怒视着我,“蔓蔓身体不好,医生说她可能……可能撑不到我们结婚那天。她只是想体验下穿婚纱的感觉,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?”
我走到白蔓蔓面前,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最后说一遍,脱下来。”
店员们连忙帮白蔓蔓脱婚纱。
这时,白蔓蔓突然跪在地上,朝我磕起了头:“宁宁对不起!是我下贱,我不配穿这么好的衣服!”
陆贾诩心疼地扶起她,转头对我吼道:“盛隽宁,你满意了?”
我没有搭理他们,转头对店员说:“记得,这件婚纱消十遍毒,我最讨厌脏东西。”
白蔓蔓捂着脸跑了出去,陆贾诩狠狠瞪了我一眼,摔门而去。
小助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:“大小姐,您猜怎么着?白蔓蔓刚才出店门就被车撞了,听说腿都骨折了!”
我端起香槟抿了一口:“活该,报应。”
“对了。”
我放下香槟,淡淡道:“通知婚庆公司,把新郎名字改成江正邢。”
小助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:“大小姐,您是说……您不嫁给陆贾诩了?”
“没错!”
我微微一笑,“我要嫁的人是江正邢。”
她愣了两秒,随即欢呼出声:“太好了!那个陆贾诩整天和白蔓蔓腻在一起,看着就恶心!”
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结婚这种人生大事,我怎么能选错人呢?”
是啊,这一次,我不会再选错了。
4
白蔓蔓住院后,陆贾诩也没再来烦我。
在公司连着加班了两天,今天又熬到了晚上九点。
我打着哈欠走出电梯。
刚到地下车库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我刚要回头,一个麻袋就猛地套住了我的头。
熟悉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。
前世被绑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“放开我!要多少钱我都给!”
我拼命挣扎,却被粗暴地塞进一辆车里。
车内一片死寂。
皮革座椅的气味混合着某种熟悉的古龙水味道。
是陆贾诩最常用的那款。
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。
我强压着颤抖,“你想干什么?”
沉默持续了几秒,接着是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:“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。”
车子急刹停下。
他拽着我的胳膊粗暴地拖出车门。
“记住今天这个教训。”
金属破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下一秒,剧痛从后腰炸开。
“啊!”
高尔夫球杆重重地砸在我的腰椎上,我疼得眼前发黑。
前世被凌虐的痛楚仿佛重现。
“一。”
又是重重一下,我跪倒在地。
“二。”
我死死咬住嘴唇,血腥味在口腔蔓延。
“三。”
脊椎像是要断裂。
“四。”
我的视线开始模糊。
不知道被打了多久,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。
剧痛中,我恍惚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,引擎远去。
紧接着,耳边传来了惊恐的尖叫:“天啊!快来人啊!”
再次醒来时,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。
“宁宁!你终于醒了!”
父亲红着眼睛扑到床边,“谁干的?告诉我,我要他生不如死!”
我刚想张口说话,腰部传来的剧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。
医生走过来,轻叹一声:“盛小姐腰椎严重挫伤,需要静养至少两个月。”
说完,他犹豫了一下,“这次还伤到了骨盆……可能会影响以后怀孕。”
闻言,父亲愣住了,沉默的一言不发。
隔壁VIP病房传来熟悉的笑声。
白蔓蔓娇滴滴地说:“贾诩,这个葡萄好甜,你尝尝嘛!”
“别闹。”
陆贾诩的声音温柔得刺耳,“你腿还伤着,好好休息。”
我死死抓住床单,气得浑身发抖。
父亲哽咽道:“女儿,到底是谁……”
“爸!”
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,“帮我换掉所有保镖。”
停顿片刻,我补充道:“江正邢还活着,我要跟他结婚,他是个好男人,他会好好爱我,也会保护我。”
父亲震惊地看着我,无奈地点了点头。
入夜,护士来给我换药。
透过半开的窗帘,我看到花园里陆贾诩推着轮椅,白蔓蔓坐在上面仰头对他笑。
他弯腰替她整理毯子。
那样的温柔,前世今生,他却从未给过我。
恨意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。
我摸出手机,给助理发了条消息:
【立刻收集陆贾诩和白蔓蔓的所有资料,越详细越好。】
窗外的陆贾诩似乎感应到什么,突然抬头看向我的窗口。
我迅速拉上窗帘,将他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。
5
出院半个月了,我已经能在护士的搀扶下短暂站立了。
“大小姐,查到了!”
小助理急匆匆地冲进病房,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,“白蔓蔓根本不是陆贾诩的什么大嫂!”
我接过文件,迅速扫了一遍。
“她是陆贾诩的初恋,后来嫁给了他大哥。”
小助理压低声音,小声说:“最诡异的是,他大哥两个月前意外坠楼身亡,白蔓蔓拿到赔偿金后,立刻投奔了陆贾诩。”
我翻看着资料里的照片。
高中时代的陆贾诩和白蔓蔓在校园里牵手,笑得甜蜜。
“公寓那边的监控呢?”
“都在这儿。”
助理递给我一个U盘,“他们几乎每天都去,陆贾诩还特意换了密码锁,不让我们的人进去。”
病房门突然被推开,陆贾诩捧着一束白玫瑰走了进来。
“宁宁。”
他脸上挂着虚假的关切,“你好点了吗?”
我示意助理收好资料,冷冷地看着他:“有事?”
他放下花束,叹了口气:“蔓蔓的腿伤恶化了,医生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。”
他顿了顿,“她一直很自责,觉得是自己的晦气才连累了你被人袭击受伤。”
我冷声道:“陆贾诩,你是以什么身份替她说这些话的?”
他默不作声,我接着说:“还是……你其实是想替她过来看我的笑话?”
“我只是希望你能去看看她!”
他满脸不耐烦,“反正你的腰伤好的也差不多了,你过去跟她道个歉,婚纱还是给她穿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”
“道歉?”
我抓起那束白玫瑰砸在了他身上,“好啊!那你就让她等着,我会给她一个惊喜。”
陆贾诩离开后,我立刻拨通了父亲的电话:“爸,我要参加公司的酒会。”
酒会当天,金悦酒店名流云集,海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几乎都来了。
我坐在轮椅上,由王妈推着进入会场。
一进门就看见陆贾诩端着香槟和几位董事谈笑风生。
他穿着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,俨然还是盛家“准女婿”的派头。
“盛小姐来了!”
有人惊呼。
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我身上。
陆贾诩转身看到我后愣住了。
父亲快步走了过来:“宁宁,你这状态能行吗?”
我拍了拍父亲的手背,轻声说,“爸,我没事,待会致辞环节,我想说几句话。”
父亲犹豫了一下,点头同意。
酒会进行到一半,主持人宣布进入致辞环节。
陆贾诩整了整领带,自信满满地准备上台。
“在此之前……”
主持人突然说,“盛小姐有重要事情宣布。”
陆贾诩一脸疑惑地看向我。
我示意王妈推我上台,然后对着麦克风开口:“感谢各位莅临。今天,我想请大家看一段视频。”
助理立刻操作投影仪,大屏幕上出现了陆贾诩和白蔓蔓在我那套公寓里亲密相处的画面。
画面里,他们阳台上赤身相拥,沙发上喂食,卧室门口依依不舍的吻别……
会场一片哗然。
“这位……”
我提高声音,“就是陆先生口中需要照顾的寡嫂。”
又一组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。
大学时代的陆贾诩和白蔓蔓,结婚登记照……
“实际上,她是陆贾诩的初恋情人,陆贾诩的大哥意外坠亡后,她立刻投奔了陆贾诩。”
陆贾诩面如死灰。
“更可笑的是……”
我继续道,“陆贾诩一边以未婚夫的身份享受盛家的资源,一边用我的公寓金屋藏娇。”
父亲猛地站了起来,愤怒地看着陆贾诩:“陆贾诩!这是真的?”
陆贾诩还没出声,大屏幕又切换到了新的画面。
他带着白蔓蔓去婚纱店,去珠宝行,甚至用我的副卡给她买保时捷。
“够了!”
父亲暴怒地拍桌,“即刻起,盛氏终止与陆家所有合作!追讨一切欠款!”
会场瞬间炸开了锅。
几位银行代表已经开始打电话,陆家的资金链开始崩塌。
陆贾诩踉跄着冲上台:“宁宁!你听我解释!”
“解释什么?”
我冷笑,“解释你怎么为了她打断我的腰?”
他瘫坐在地,一脸惊恐地看着我: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父亲厉声喝道:“保安!把他扔出去!”
两名保镖架住陆贾诩往外拖。
他大吼道,“盛隽宁!你够狠!你给我等着!”
父亲一个眼神,保镖直接捂着他的嘴拖了出去。
会场渐渐恢复平静,但议论声不绝于耳。
我听见有人小声说:“陆家完了……听说他们刚投的那个项目全靠盛氏担保……”
父亲蹲下身握住我的手:“宁宁,爸爸对不起你……”
我轻声说,“爸,以前的事别提了,都过去了。我想把婚礼提前。”
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他红着眼睛点头,“那个江正邢……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很快。”
我看向窗外,淡淡一笑,“很快就能见面了。”
助理急匆匆地跑了过来:“大小姐,刚收到消息,陆家的股票已经开始暴跌,四家银行同时催收贷款!”
我微微一笑:“继续盯着,我要亲眼看着陆家彻底垮掉。”
6
婚礼前三天,江正邢终于回来了。
我在试婚纱的时候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转身时,江正邢站在门口朝我笑。
“宁宁……我回来了。”
我提着裙摆走向他,腰部传来隐隐的疼痛让我皱了皱眉。
江正邢立刻上前扶住我,关心道:“你的腰…”
我抬头看着他,“我没事,江正邢,我有事要告诉你。”
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我:“你说。”
我笑了笑,“我的新郎是你,一直都是你。”
江正邢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,嘴唇微微颤抖:“什……什么?”
“我要嫁的人是你。”
我重复道,“从来就不是陆贾诩。”
江正邢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:“我……我给你带了礼物。”
盒子里是一块玉石。
“这是我在华山的山洞里找到的,想着……想着送你当结婚礼物。”
我接过玉石,微微一笑:“谢谢你,这正好配我的缎面婚纱。”
江正邢突然单膝跪地,握住我的手:“盛隽宁,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我打断了他的话,“不用说了,我都知道。”
婚礼当天,晴空万里。
我站在镜子前,看着身上重新定制的婚纱出神。
这件婚纱比之前那件更华丽,裙摆上缀满碎钻,走动时像星河流动一般。
小助理跑进来,笑着说:“江少爷紧张得在休息室转圈呢!”
我忍不住笑了:“让他转吧。”
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宾客。
我听见隐约的议论声:
“新郎居然是江正邢?”
“陆家这下彻底没戏了……”
“听说陆贾诩最近像疯了一样……”
音乐响起,大门缓缓打开。
我挽着父亲的手臂,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的江正邢。
他穿着黑色西装,衬得肤色更黑了。
看到我的瞬间,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,就连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。
当我走到他身边时,他小声问道:“腰还行吗?”
我点点头,“没事。”
紧接着,他又小心翼翼地支撑着我的后腰,“靠着我。”
主持人开始宣读誓词。
江正邢全程紧握着我的手。
“现在,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……”
“砰!”
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。
陆贾诩站在门口,脸色难看极了。
主持人清了清嗓子,提高音量:“让我们恭喜江正邢先生和盛隽宁小姐结为夫妻!”
我踮起脚尖吻上了江正邢的唇。
他愣了一秒,随即热烈地回应。
一吻结束,余光里,我瞥见陆贾诩站在原地,一动也不动。
他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,在安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。
楼下隐约传来骚动和尖叫声,但我的注意力全在江正邢身上。
他低头看着我,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喜悦。
他小声叫道,“老婆……”
我捏了捏他的手:“我在。”
主持人擦了擦汗:“请新人移步楼下宴会厅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个工作人员神色慌张地跑了上来:“不好了!楼下有人在闹事!”
陆贾诩如梦初醒,猛地转身冲下楼。
我和江正邢对视一眼,也跟着下去看个究竟。
刚走到楼梯口,就听见白蔓蔓歇斯底里的哭喊声:“贾诩!救我!他们要绑架我!”
7
楼下的宴会厅乱成一团。
江正邢立刻护在我身前,我们循声望去。
宴会厅的大屏幕上,正在循环播放着陆贾诩和白蔓蔓在酒店房间的私密视频。
画面清晰得连床单褶皱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关掉!快关掉!”
陆贾诩发疯似的冲向控制台。
白蔓蔓瘫坐在地上,梨花带雨地指着屏幕:“这不是我自愿的……是他强迫我的……”
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,瞬间围了上去,闪光灯对着两人疯狂闪烁。
“陆先生,请问视频是真的吗?”
“您强迫自己的寡嫂发生关系?”
“盛小姐知道这件事吗?”
陆贾诩脸色铁青,一把拽起白蔓蔓:“你胡说什么!明明是你勾引我!”
“我好害怕……”
白蔓蔓突然扑进他怀里,故意露出脖颈上的红痕,“这是我的第一次啊……我跟你大哥结婚那么多年,他都没有碰我,可是你……”
我站在楼梯上,冷眼看着这场闹剧。
江正邢轻声问:“要下去吗?”
“再等等。”
我微微一笑。
陆贾诩猛地推开白蔓蔓:“你疯了吗?那晚明明是你……”
“贾诩,你大哥走了,你可要对我负责啊……”
白蔓蔓的声音刚好能让所有记者听见,“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……”
陆贾诩双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。
他慌乱地抬头,正好对上我的视线。
那双曾经高傲的眼睛里,此刻满是绝望。
“宁宁……”
他嘴唇颤抖着,“这不是真的……”
我挽着江正邢的手臂,缓步走下楼梯。
宾客们自动让开一条路,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。
“盛小姐,请问您对这段视频有何看法?”
一个记者把话筒怼到了我面前。
我平静地看向镜头:“这位白小姐,根本不是陆贾诩的什么寡嫂。”
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“她是陆贾诩的初恋!”
我提高声音,“两个月,她的丈夫意外坠楼身亡,留下大笔赔偿金。”
白蔓蔓的脸色刷地变白。
“更巧的是……”
我继续道,“她丈夫死前买的保险,受益人写的全是她的名字。”
记者们立刻调转矛头:
“白小姐,您丈夫的死有蹊跷吗?”
“您和陆先生是合谋吗?”
白蔓蔓慌乱地后退,不小心撞翻了香槟塔。
她歇斯底里地大叫:“不是我!是陆贾诩逼我的!”
陆贾诩百口莫辩:“你!”
警察适时地出现在宴会厅门口:“白蔓蔓女士,我们怀疑您与一起谋杀案有关,请配合调查。”
白蔓蔓被带走时,还在疯狂挣扎:“贾诩!救我!你说过会保护我的!”
陆贾诩呆立在原地。
他转向我,想要解释:“宁宁,你相信我……”
我没有搭理他,转身就要走。
白蔓蔓还在挣扎:“贾诩!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事了,你不能不要我!”
江正邢搂住我的腰:“老婆,累了吗?我给你捏捏肩。”
我靠在他坚实的臂弯里,看着陆贾诩被白蔓蔓拽走的狼狈身影笑出了声。
我仰头对江正邢说,“走吧,该去敬酒了。”
他低头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8
折腾了一天,婚礼的喧闹终于结束了。
我坐在婚床上揉着酸痛的腰。
江正邢站在卧室门口,不安地摩挲着西装的袖口。
“怎么了?”
我抬头看他。
他深吸一口气:“宁宁,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的是陆贾诩。你和我结婚,只是为了气他,对不对?”
我站起身,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一步步走向他。
“江正邢。”
我伸手捧住他的脸,“看着我。”
他慢慢抬起眼睛。
那双总是带着痞笑的眸子此刻满是忐忑。
“我是真心要嫁给你的。”我一字一顿地说。
他轻叹一声: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
我打断了他的话,“我知道建发矿业是你两个月前谈下来的,南边港口纠纷也是你解决的。至于那些所谓的绯闻……”
我轻笑一声:“不过是你陪客户应酬罢了,还有你那件纹身工作室,也是你为了伪装自己才开的。”
江正邢一脸震惊地看着我:“你都查清楚了?”
“嗯。”
我点点头,“我还知道,你为了帮我查陆贾诩和白蔓蔓的事,差点被他们的人发现。”
他突然把我抱了起来,吓得我惊呼一声,“我的腰!”
“哎呀,对不起,我忘了!”
他急忙把我放回床上,单膝跪在床边,“说到建发那边,我有个新想法!那个废弃工业区完全可以改造成……”
他讲到兴起,随手扯松领带,从床头柜抽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。
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两点。
我困得靠在他肩上,他这才反应过来,懊恼地拍了下额头:“我忘了你该休息了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到床中央,又轻轻盖上被子,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:“睡吧,宁宁。”
他顿了顿,又改口,“老婆。”
婚后的日子比想象中更美好。
江正邢每天都会准备好早餐,监督我按时做腰部复健。
在他的精心照料下,我的腰伤渐渐好转。
下午,我刚从复健中心出来,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车旁。
是陆贾诩。
他瘦了很多,鬓角的头发也全白了,像是老了几十岁。
“宁宁!”
他哑着嗓子叫我,“我们能谈谈吗?”
我绕过他,径直走向自己的车:“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他直接跪下来抓住我:“求你了!就五分钟!”
我甩开他的手:“陆贾诩,别让自己更难堪。”
“蔓蔓怀孕了!”
他哽咽道:“我发誓,这就是个意外!我不想要这个孩子!宁宁,我心里只有你!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”
我冷笑一声:“你的家事与我无关。”
上车前,他还在嘶吼:“白蔓蔓她疯了!她不会放过你的!”
我没有回头。
回到家,江正邢正在厨房忙碌。
听到开门声,他举着锅铲探出头:“老婆,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!”
我走过去,从背后抱住他。
“怎么了?”
他转身擦擦手,捧起我的脸。
“没事。”
我靠在他胸前,“就是想抱抱你。”
他轻笑一声,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:“先去换衣服,马上开饭。”
这一刻,我知道自己做了最正确的选择。
9
分公司剪彩这天,艳阳高照。
剪彩仪式很顺利,宾客们陆续离开后,我站在路边等司机把车开过来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江正邢发来的消息:【这边的事很顺利,我马上飞回来。想你。】
我笑着回复:【落地平安,等你。】
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。
我抬头看去,一辆重型货车正朝我这个方向驶来,车速快得反常。
我下意识后退一步,却发现那辆车突然加速,直直向我冲来。
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,我僵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那辆庞然大物越来越近。
“宁宁!”
一道黑影从侧面疾驰而来。黑色轿车以惊人的速度撞向货车车头。
“轰。”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,热浪扑面而来。
我被气浪掀翻在地,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疼痛。
“抓住她!”
保镖的吼声传来。
我挣扎着坐起身,看到白蔓蔓从货车驾驶室爬了出来。
她额头上的鲜血直流,却冲我露出狰狞的笑容:“贱人!你怎么还没死!”
保镖立刻将她按倒在地。
她还在疯狂挣扎:“都是你!贾诩为了你要打掉我的孩子!我要你偿命!”
我的目光转向那辆已经变形的黑色轿车。
透过破碎的车窗,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。
是陆贾诩。
“快救人!”我嘶声喊道。
救护车呼啸而至。
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把陆贾诩从车里抬了出来。
他浑身是血,一条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。
“患者重度昏迷,立即送医!”
医院的走廊安静极了。
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发呆。
江正邢风尘仆仆地赶来,一把将我搂进怀里,安慰道:“没事了,我在这。”
他的怀抱让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。
几分钟后,手术室的门开了。
医生一脸沉重地走了出来:“病人已经醒了,但情绪很不稳定,一直喊着要见盛小姐。”
我看了江正邢一眼,他点点头:“我陪你进去。”
病房里,陆贾诩虚弱地躺在病床上。
看到我进来,他猛地挣扎着要起身。
“别动!”
护士急忙按住他。
他一把拔掉手背上的针头,鲜血顿时涌了出来。
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,他滚下病床,重重地跪在了地上。
“宁宁!对不起!”
他哽咽道:“白蔓蔓她……她恨我逼她打掉孩子……她想杀你报复我……”
我冷冷地看着他:“我知道。”
陆贾诩抬起头,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。
突然,他捂着头痛苦地嘶吼,“我……我都想起来了……顶楼……绑匪……电话……坠楼……他们强暴你……血……”
我呆滞在原地。
“孩子!我们的孩子啊!”
他突然嚎啕大哭,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,一下又一下,像是不把自己撞死不罢休。
“你当时怀了我们的孩子!一个多月了!我都不知道啊!是我害死了你们啊!宁宁!我连畜生都不如啊!”
他开始疯狂扇自己耳光,一下比一下重,很快脸颊就肿了起来。
江正邢连忙把我护在身后。
我看着地上那个癫狂的男人,前世被绑在顶楼上的绝望感又一次涌上心头。
“宁宁……”
陆贾诩跪着向前爬,想要抓住我的脚,“原谅我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我后退一步,躲开他的触碰:“陆贾诩,太迟了。”
他的哭嚎声在病房里回荡,而我转身离开,再也没有回头。
10
三年后,助理送来一份简报。
陆贾诩在海城郊外的破庙出家了,法号“悔尘”。
照片上的他穿着粗布僧衣,瘦得脱了形,正在挑水扫地,干着最苦最累的活。
“听说他每天只吃一顿饭,夜里就睡在佛堂地上。”
助理小声补充。
我合上简报:“知道了。”
窗外阳光正好,江正邢在花园里教两个孩子搭积木。
大一点的男孩像极了他,皮肤黑黑的,古灵精怪。
小一点的女孩则像我,皮肤白皙如雪,笑起来有两个酒窝。
“妈妈!”
两个孩子看到我,立刻丢下积木跑来。
我蹲下身接住他们,两个温暖的小身子撞进了我的怀里。
“你们慢点!小心妈妈的腰。”
江正邢走过来,一手一个把孩子们拎起来,“爸爸带你们去荡秋千好不好?”
“好!”
两个孩子欢呼着被他抱走了。
我看着他们荡秋千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。
玩了一会儿,孩子们玩累了,吵着闹着要回屋吃饭。
江正邢牵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,“老婆,中午想吃什么?”
“爸爸,我要吃你做的糖醋排骨!妈妈肯定也想吃!”
儿子立刻举手。
“还有蛋羹!”
女儿奶声奶气地补充。
我笑了笑,“那就吃糖醋排骨和蛋羹吧。”
江正邢笑着点头,往我脸上亲了一口:“遵命,老婆大人。”
晚上,儿子看完动画片朝我跑了过来,一头就扎进了我的怀里:“妈妈抱!”
江正邢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,笑着问:“今天荡秋千开心吗?”
儿子大声回答,“开心,超级开心!”
女儿也跑了过来,非要挤进我们的中间。
江正邢干脆把两个孩子都抱起来,一边一个坐在他腿上。
“爸爸,讲故事!”
女儿拽着他的衣领。
“讲什么故事?”
“讲你和妈妈的故事!”
江正邢看向我,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:“那是个很长的故事……”
“从华山开始讲吧。”我轻声说。
“对,从华山开始。”
他淡淡一笑,娓娓道来:“那天雨很大,妈妈光着脚来找爸爸……”
夜深了。
江正邢讲完故事,转头看我:“在想什么呢?”
“在想……”
我握住他的手,“我在想啊,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,就是选了你。”
他低头吻了吻我的指尖,眼里盛满了爱意:“而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,就是等到了你。”
“爸爸妈妈羞羞!”
女儿突然捂住眼睛,却从指缝里偷偷地看着我们。
我们相视一笑,在孩子们的起哄声中,江正邢倾身给了我一个温柔的吻。
这一世,有他,有孩子们,足矣。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20:34:2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