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到窗前的,只记得镜头那头的她,忽然抬头,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混乱。
她没有说出我的名字。但她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枚钉子,将我钉在椅背上、墙角、阴影里。
直播结束前,她说:“如果你发现自己正在‘观看’别人……你能不能也转头,看一看自己?
”黑屏。屏幕归于寂静,像心跳消失后的人体。我坐在黑暗中,一动不动。
直到墙上的投影还残留她的眼睛——她直视镜头时的眼神。像是在看我,
又像是在看所有曾经遮掩了自己的影子。【林疏影】他果然来了。
后台的IP地址最后没有切VPN,固定落在同一个“高新区”的节点上。
我知道那是他工作单位附近的公网出口。他的账号还是那个叫“行远至黑”的匿名号。
他从头听到尾,没有退出。我本来可以直接说出他的行为、他偷窥的画面,
甚至把那段录像播放出来。可我没有。我不是想摧毁他。我只是想——逼他选择看清自己。
他不是没有救。但前提是,他要知道自己生病了。弹幕有些过激,
有个网友甚至说我“应该报警”。我看到那句话时,
里竟莫名升起一种奇怪的失落——也许是因为太多人习惯站在二元对立的安全区:坏人该死,
受害者无辜。可真正的关系里,没有那么清楚的界限。我曾试图杀死一个控制我的人,
也差点变成另一个控制别人的人。我知道,这条线,一旦踩上,就回不去了。他还没过界,
但我必须在他试图越线之前给他一面镜子。直播结束后,我等了三天。他没有联系我,
连“谢谢你请我吃饭”的敷衍消息都没有发。很好。这说明他不是立刻把我推成敌人。
他正在挣扎。第四天,我发送了一封匿名邮件。没有文字,只有一段视频。
是我偷偷录下的——他反复观看我画画的镜头,
慢放、截图、调亮对比度……他像是在解剖一幅画,而那幅画,正是我。
如果他看完后仍然觉得“我只是关心你”、“我没有恶意”——那我会离开,永不再联系。
如果他能承认这一切不是“关心”,而是...